第(2/3)页 揽月于心不忍,想要上前劝慰,没想到却被陈朞拉住,对她摇了摇头道:“由着他去吧。” 娄鹬大放悲声,伤心惨目。 又过了片刻,陈朞兀自走上前去,漠然冷淡地问娄鹬道:“您是预备继续在此自怨自艾,坦然放手,还是预备怜心救人,救焚拯溺?” 娄鹬停下了捶树的拳头,哼然无声,低埋着头,只能看见他的双肩不断地颤动,不知是因为愤恨,还是因为疼痛。 揽月和陈朞看不到娄鹬的表情,只能看见娄鹬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紧而变得惨白如骨,自鲜血间隐隐透出。 娄鹬一字一顿狠狠说道:“陈朞,你不需要出言激我,更不需要长顾后虑试探我的决心。无论付出什么,我娄鹬都要把娄嫄和白尾鸢救出那畜生的修罗炼狱。” 陈朞漠然说道:“那便请您听我们将救人之计细细道来。” 娄鹬面色难看,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,竭力克制道:“好。” 早晚要让江淮那个畜生为此付出代价,也不枉嫄儿屈尊委身一场...... 猩红的血水在娄鹬掌心汇流成河,阵阵腥风萦绕在夜气之中,背后又是一段不可言明的波涛诡谲。 夜,太过沉重。 栖蟾殿上方的天空如同失重的天平,娄鹬驻足凝望着它,喉中梗咽。 同是落宿在此,娄鹬着实大意了娄嫄的遭遇,恨不得现在就一鼓作气闯进洪涯江淮的寝室,痛斥这畜生将娄嫄和白尾鸢交出来。 可陈朞说得对,依照娄嫄现在的身体状况,即便娄鹬乃至翀陵派将她救出,江淮依然可以砌词推诿,搪塞过去,甚至还可能索性杀人灭口,不给翀陵和天下留一丁点口舌。 想到此处,娄鹬心如刀绞,死死攥紧了盛满油桐树油的铜壶,心中暗道:嫄儿,等着鹬叔。再熬一夜,只此一夜...... ...... 在揽月和陈朞说服娄鹬参与到营救娄嫄的计划之后,娄鹬果然当仁不让,一举将捎带焦木和油桐树油之事把持包办,将这引火的最重要的环节揽在自己身上。 此番后,陈朞之策再无遗算,只待明晚夜深人寂,众人疲扰,疏忽大意。 第二日,难得风平波息了好几日的?鼓学宫里,突然之间群情鼎沸,波澜再兴。 苍溧池的范楚云将与之敌手的女弟子刺成了重伤,皮开肉绽,七窍流血,昏厥在荼鏖台上气息冥冥,生命垂危。 范楚云跪坐在那被自己重伤的女弟子身边,哭嚎得梨花带雨,她的眼睛红红的,身体不停地抽噎着,豆大的眼泪簌簌而下,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。 几个女弟子分为两堆,有几个半蹲在范楚云身后,轻拍着她的肩膀,温声安抚;另有几个则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弟子身旁,试探脉搏和鼻息。 被伤的女弟子脸上已无半点血色,一袭白色宫衣已被鲜血染红,如同枯败的槁木,凋零的花蕾,毫无生机。 一个女弟子惊呼道:“她好像没有气了,这可如何是好!” 第(2/3)页